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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9 19:00:02
35年前的今天，利物浦与尤文图斯的欧冠决赛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海瑟尔体育场进行。彼时，中立球票大多被海瑟尔地区意大利球迷买走，双方球迷人数出现不均，开赛前利物浦球迷区的足球流氓在酒精的促使下开始闹事。比赛期间，双方球迷互相辱骂和投掷直至大打出手，最终导致看台倒塌，当场压死39名尤文图斯球迷，其中包括32个意大利人，4个比利时人，2个法国人和1个爱尔兰人，并有300多人受伤。在比赛中，利物浦由于一粒争议点球不敌尤文，而这次事件也使得所有英格兰球队被禁止参加欧洲三大杯赛五年，利物浦的禁赛时间则长达七年之久。
海瑟尔惨案对于利物浦乃至整个英国足坛都造成了沉重打击，红军直到34年后才拿到队史第五座欧冠冠军奖杯。该事件中死者全部为尤文图斯球迷，出于人道主义，斑马军团不受处罚情有可原。不过，欧足联方面执意将比赛场地定于年久失修的海瑟尔，且未能保证三方球票公平分配，事后还能独善其身未免令人不解。时任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大义灭亲下达惩罚，利物浦连同所有英格兰球队便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然而，球场看台上的惨剧并没有因此终止。1989年4月15日，利物浦对阵诺丁汉森林的足总杯半决赛前，谢菲尔德希尔斯堡球场外滞留了大量未按时入场的球迷。为保证比赛能够正常开始，管理人员打开了球场疏散闸门，场外球迷大量涌入原本就人满为患的站席看台，由于站席内设有复杂的围栏和屏障，拥挤的人群无法及时疏散至球场草坪等开阔的安全区域，这场事故最终导致96人死亡，700余人受伤。
1990年针对此事故的泰勒报告正式提出了用全坐席取代站席的足球场看台改造方案，其中包括取消看台与运动场之间高耸的围栏。泰勒报告并没有把惨案的原因归咎于站席，也没有提到站立看台本身是不安全的。而这次事件令英国官方对英格兰前两级联赛作出全面取消看台站席的决定，实际是将管理方的过失、围栏的隐患以及站席本身设计上的bug全部归咎于站席的存在了。事实上，直到2016年4月26日，英国高等法院陪审团才对希尔斯堡惨案进行裁定：踩踏事故发生的原因是南约克郡警方玩忽职守，现场的组织、管理和控制不力，最终导致人群失控，相互踩踏酿成惨剧，当年遇难的96名球迷是被“非法致死”。
现代足球发源于英国，而底层工人阶级作为早期的观赛主体也影响了英国球场看台的设计——由于他们对观赛舒适度要求不高，因此站席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占据着球场看台的统治地位。从煤渣、泥土堆砌而成的斜坡看台到木质踏板的阶梯站台，从竖起防撞杆再到全坐席，英国足球看台文化的演变是以血泪铸就的。英国人对足球的狂热催生了足球流氓这一臭名昭著的群体，但英格兰足坛大大小小的看台惨案也不能完全归罪于足球流氓。德国记者Uli Hesse曾在ESPN的专栏文章中写道：站席在德国从来没陷入过危险境地，除非你站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折椅上面，又恰好赶上人们上蹿下跳的进球时刻。踩上去就会嘎吱作响的木质看台，仅起点缀的脆弱护栏，这是英格兰90年代的景象，而那些古董在70年代就只存在于德国球迷的记忆里面了。
显然，德国球场看台的安全性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对于严谨的德国人来说，“安全”只是基本操作。如今，英国球迷希望回归站着看球的时代，但有人对于上世纪的惨案还心有余悸。正如温格所言：站席是英国足球的传统，出于不安全因素的考虑而禁止我们能够理解，但若能克服，我们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文：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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